要骂的话微博上已经骂完了





我有记忆的放松时刻大部分都是和通勤有关。在迷上ST之后,这些记忆又带上了ST的元素。我呆的地方从来不是什么大城市。第一年,我还在别的圈子里浪,刚注册了豆瓣,想提高观影量。本地影院上片速度是个谜,有的时候能跟美国同步,有的时候又不一样。我坐上可以穿越国境的大巴,交了三块钱,前往另一个国家。三块钱换来的是一个小时的通勤时间。我在边境下了车,走进火车站看了一眼时刻表,又走了出来。火车站对面有一家中餐馆,我和我朋友(又或者是我一个人)曾经因为太晚没公交而请老板打车送我们回去。等了十分钟,再坐上火车。我头靠在火车玻璃上看着信号一点点消失。到了城市中心,我眯着眼看指示牌,摸索着找到了电影院。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开着国际漫游,正式开始关心Star Trek的东西。我是挺希望我正式入坑的那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可惜我的每一天都是相似的。

这倒不是我第一次接触ST,早在我高中算是迷恋生活大爆炸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了解。我错过了Star Trek 2009的上映——那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粤语的屎尿屁喜剧电影中。在回去的路上我依然使用国际漫游。我记得那资费有点贵。我头还是靠在玻璃上,读文的时候我因为奔波而意识模糊。我想这可太他妈诱人了——怎么这么有意思呢?回家之后又断断续续补了些,看完电影我长叹一口气。我想这可真是不错。然后我坐飞机去找橘子太,在她那儿又看了一遍。我和她站在满满都是人的巴士里,从电影院出来后就开始不停尖叫。我上了回家飞机,又坐火车回到我的小屯,等了一个月等STID正式上映。中间我写了几篇黑历史一样的东西,也开始跟小抽混熟。我强迫她给我做LN的签名图,我们俩开心分享ST的东西。等到STID终于在本地上映,我跑去电影看了没字幕的版本,又拉着另一个朋友再去看了一回,回家的时候依然疯狂大叫。朋友捂住耳朵,不停点头。我想了想依然觉得不满足,在临回家前又在影院看了一次。我在私信框和QQ聊天框里对小抽尖叫。我总是尖叫。我说SK可真他妈萌啊,ST怎么这么厉害。看完ST之后适逢要带着祖父母跑好几个国家,结果我每到一个地方先搜索当地的漫画店。在某个城市里我买了第一本ST小说,Spock Must Die,5块钱。我的祖父母站在店外等我,我离开的时候拍了漫画店上的蜘蛛侠。然后我独自去旅游,在城市里逛了三天,买了一对ST的bearbrick。我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汽车,在某国家划了一个之字型的路线。过大海,继续旅游,继续买ST的东西。搬家。搬去另一个小城市。城市小,还是得坐火车去看电影。中间有段时间心情不好,跟别人断了联系。莫名其妙地我开始限制自己,只有在火车上我才让自己和外界产生一点点交流。这一点点交流时间大部分都被我用来泡在随缘,把所有SK的文都翻了一遍,然后又翻了一遍。脑子里盘算着生活费到底怎么样送给官方。我头抵住玻璃,试图在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中睡一会儿,手里的手机有些发烫,又让我睡不着。我想我可能真的挺爱ST的。但我太累,下不出任何结论。然后我和朋友恢复联系,朋友爬墙。当我再一次搬家时我盯着我的ST周边,想着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了,下一秒又被奇异的满足感包围。我写文。写文以前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因此很羡慕会画画的人。我对小抽说我写文像猴子砸键盘,然而心底还是咆哮说希望大家夸我。在这个我自己咬牙说“破圈子”的圈子里我从预科呆到硕士毕业。我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善,我依然性格古怪不招人喜欢。对现专业的痛恨让我不得不找其他渠道来转移我漫溢的精力。豆瓣是个不错的地方,跟人撕破脸皮拉黑后还能继续纠缠。认识一些人,不是萌ST的。一些人来了又走。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与其说ST本身教会我什么,倒不如说沉迷ST这种感觉支撑了我很久。自然,ST是给我带来不少东西。认识基友很好。我在火车上因为面试官否决我而崩溃的时候是基友在安慰我。我看见很多人说ST给他们带来了新的感触,认识世界的方法。我并不质疑他们的情感,不过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会生出自卑。我认识到自己实质上是一个事不关己的人。我对大部分事情都无动于衷。网络上的骂架让我精神百倍——我自行或者是被迫进入这种诡辩的状态——令我必须全神贯注。我觉得这种扭曲的情感挺不错。吵完掐完,打开随缘或者是lofter,又看看ST的东西。我假装自己是个还成的人,假装自己还挺讨人喜欢。然而现实的我我自己清楚得很,说到底也没什么技能。我不习惯写太多自己的日常,这第一是我认为这和ST没什么关联,第二是直视自己剖析自己比写同人要难得多。看书的时候手会抖,读坡的时候惴惴不安想着我杀死了我。蜷缩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想像我这种做事俹簁的人到底能替圈子做点什么。我写文,我买周边,我买同人,在LN去世那一个星期我顶着肿着的眼睛去上课,我磕磕巴巴对我同学说我是真的难过。安东去世的时候我愣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第一次搞展,很失败。我不是很喜欢社交,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我的确去弄了,虽然很失败。

我看电视的时候听到容音说自己这一辈子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落到这个下场,我和小抽叫着让容音别死,然后在火车摇摇晃晃回上海的时候我又开始写同人。小抽说我减肥有点效果打趣喊我skinny bitch,我回她maybe bitch。小抽沉默了一会儿。我上床睡觉的时候开始胡思乱想,我对不起谁了?也许我要对我撕过的人说句对不起,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再一次提醒自己是个不怎么样的人并且对我自己的圈子没有任何贡献。然后内心另一个声音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我焦虑着昏死过去。我又想起跟小抽回味我们一起搞过的cp。她看了sk,又爬了。我看着几个基友半爬墙,就像当初我的小伙伴看着我爬进了ST从此以后再也没回来过。我手指交缠在一起又想圈子里的事情。我不是圈管,也没兴致弄圈管的事情。在混圈这个行为上我可能属于安那其主义者。在圈子里呆过的人,不管是一天还是十年,不管是tos还是aos或者是ent或者是tng等等等等,我一厢情愿默认他们是粉。我讨厌的人,我认为的对家,多了去了。有的时候觉得忍忍在背后和基友骂两句就算了。ST很好,我不该在圈子里传播负能量。但很可惜ST是ST,我是我,我不会为了我骂过的人道歉,而且很可惜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我也不认为我打破了什么包袱什么人设,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再自卑也不会为了自己存在于这世间上而道歉。我自豪我自己的品味,我可他妈挑剔了,我疯起来连我id的原出处的作者都嘲讽。

要骂的话我已经在微博上骂完了——也不算骂完,我估计会日更。我在意我的数据吗?是的我可在意了,我一开始就在意并且以后也会一直在意。我先前不撕是给人留点脸面。然而我发现一些人连我仅存的善良都不懂得珍惜。当然了,谁会需要陌生人——或者说她眼中的蝼蚁——的一点微小善意呢?农夫与蛇里面那条蛇反咬一口的本事做得是真绝。有人说我——或者说我们这群人是一群跟风狗。我可想把我那年看电影的消费和我搞活动的账目拍在她脸上。AOS粉的眼泪真他妈不值钱,我现在是了解到了。小抽感叹我当时刷了三遍逆转未来就为了看WS的脸。WS在那里出场多久啊?我还是看了。我去看LN的纪录片也他妈很艰难,拉着朋友坐了三个小时的车,第二天又坐回来。有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怎么想说的,我买东西搞东西是我乐意不关其他人的事,说多了听起来像自证粉籍在卖惨,第二是我知道圈子里大神多的是我不算什么。可我也努力过,我努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满足我ST的“粉丝证”。我不乐意我这些愚蠢笨拙的努力到别人嘴里变成轻飘飘一句AOS粉丝就这样。我朋友可以说我蠢,别人没有任何资格说我。我怎么爱ST是我自己的事,我仅剩的一点能力点的是别的技能,而不是看图说话,也不是自我表达,更不是抱大腿能力。

这几天吵架吵得我热血沸腾,整个脑子都是吵架的事。派拉蒙怎么样反倒是淡了。吵架空闲时我转了个八组的帖子给小抽,我又再一次发挥自己刻薄的能力说看这种文不如去看万有引力之虹。

“天啊,万有引力之虹……”小抽回复我,“时间好快啊。”

“怎么了?”

“我上次听见别人跟我聊万有引力之虹,还是我刚刚开始看sk时候的事情了。”

“是我跟你聊吗?”

“对的。”

真是一个奇妙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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