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对：Spock/Kirk
警告：看盖曼的《How to Talk to Girls at Parties》之后随便搞的neta（。很沙雕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距离Kirk进入派对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Kirk口干舌燥，抓住对面与他年龄相近的男性的手。对方在几分钟前提醒Kirk，Kirk已经在这个派对逗留了太长时间。“一小时四十三分二十秒，”男性说，“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Kirk盯着男性的耳朵，在昏暗炙热的灯光下他们两人的皮肤颜色都染上了一层暗红色。Kirk抓住他的手。他的眉毛动了动。Kirk又看向他身后的女孩，短发女孩似乎感受到了Kirk的目光，回头看他们两人，视线移动到他们交缠着的手。女孩的目光流露出些许震惊，然后回归平静。而被Kirk握住手的男性从Kirk开始动作时就盯着他和Kirk交缠着的手。
“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T’Pring需要留在派对上，”男性解释，报出了一个奇怪的姓名。
“不，我是说你。”
Kirk感到裤子后袋的手机震动，但决定不去理会。男性把眼神重新集中在Kirk的脸上。Kirk耸耸肩膀，试图模仿对方挑眉的动作，又想着对方的尖耳朵会不会在某些时刻抖动——但Kirk从来没有见过做工这么精致的道具。Kirk现在一点也不敢动自己的耳朵，怕临时买的劣质胶水和辅助情趣用的耳朵从头上掉下来。Kirk的尖耳朵一看就是劣质货，顶多几块钱。不像对方的耳朵，就跟真的长成那样似的。对方的假发也做得挺好——等等？
男性的表情毫无变化。“我找不出理由跟你出去，”男性停顿，咬字清晰，“‘吹风’。”
“我来错了派对，总得有点收获吧，”Kirk说，“现在赶去下一场已经太晚了。而且我们聊得挺愉快的不是吗？”
“你是人类同性恋，”男性语气肯定。
“我没什么所谓，”Kirk说，肩膀又动了动，“走吗？看在我们聊得挺开心的份上。”
他们先前的确说了好些话。Kirk问他他从哪里来，瓦肯*，他说。这地名听上去就很热，跟派对里暗红的光线倒还挺搭。Kirk又跟他聊库存不多的神话知识。他简短回应“人类也有类似的宗教崇拜”“这的确是个可以研究的课题”。他听上去像个教授，可他看起来跟Kirk差不多大，身上还穿着一件土得要命的亚麻色手织毛衣。Kirk想着他或许是个大三的学生，又或者是在读研究生。他看起来的确跟Kirk差不多大，但他的回答听上去像是跟Kirk不是在同一个时代。他对工程学更有研究，偶尔还会提到曲速——Kirk内心想着这东西根本不存在——的研究。如果他不是工程学的学生，那么他大概是写小说的。Kirk问他搞不搞文学创作，他摇了摇头。接下来Kirk和他又说了些关于宇宙的事儿，天文学是Kirk的主修，Kirk的确可以搭点腔。但Kirk觉得他的脑子比自己转得更快，于是Kirk想起机器人，在诡异的派对音乐衬托下，Kirk又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所以Kirk把那名名叫T'Pring的女性扔在脑后。
所以Kirk现在要约他出去。
T'Pring的样子在他脑内火速消失。剩下的是呆板的男性穿着毛衣和变装的样子。尖耳朵，锅盖头。这造型莫名其妙透露出一股未来感。Kirk在内心补充：明明毛衣看上去很土。
“我不能。”对方的声音毫无波动。
“你是恐同还是什么别的来着？”Kirk说，“新世纪了啊——我可以理解你不懂乔布斯还是比伯之类的，但恐同？老天。你比我朋友还难搞。”
“你的人类朋友？”
“本来我今天是要和他一块去派对的，”你说，“记错地址了。”
Bones可能现在正气得大叫，而Sulu和Chekov会安抚他的怒火。Kirk又感觉屁股上的手机抖了起来。Kirk想现在其他事都比不上现在这件事重要。Kirk看着对面的男性，男性也看着Kirk。他们俩的视线在空气中打架——又或者是交缠。“走吧，”Kirk用上了哄骗的语气。Kirk期待他回应你的请求。而他回顾四周，还是紧抿着唇。“走吧，”Kirk又说。
外面有些冷，他们快步离开场地。男性想去拿外套，Kirk把他的手扯了过来。于是他们还握着手——Kirk觉得自己今晚是打定主意要交这个朋友而不是想着把对方搞上床。但他的脑子的确还是围绕着床在转。他们走路带风，他们开始小跑。路上的店关得差不多，他们挤进一间汉堡店。汉堡店是通宵营业的。Kirk没来过这家店，但他猜测这家店味道不怎么好，不然不会通宵营业，再者这里的顾客实在太少了。
“所以——”
“所以？”对方出声。
所以。
Kirk盯着对方的毛衣，毛衣编织得紧密，显得倒十分乖巧。对方在脱离了派对之后显得特别放松。这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毕竟对方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在脑子里想他们要点一些东西，比如可乐（这未免太过幼稚），热可可（这又太居家了，他想）。他给自己来了一份汉堡，但他并不饿。他也许可以跟对面的男性分一分。对方摇头：
“我是素食者。”
他们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讨论。现在他们周围的光线变亮了，男性的皮肤苍白得紧，头上的“假发”和尖耳朵倒没什么变化。男性的眉毛长得特别奇特，看起来挺凶的。Kirk决定顺着之前的话题聊下去。
“所以——”
“所以？”
“所以你挺喜欢地球的？”
“我对地球无特殊的情感，”男性定义，“但新事物令我觉得十分有趣。”
“包括现在在店里播的音乐？”
“你是指？”
“这种无聊的流行音乐。”
“对我来说，这是新事物。”
“瓦肯到底是在哪——”Kirk眯着眼睛，"不过我也是在Iowa一个镇上出生的。那地方镇上的人都互相认识。"
“瓦肯是一个……国家。”
“我真的从来没听过。那地方很热？是在赤道附近吗？”
男性摇了摇头。Kirk发现这个话题无法继续，又开了下一个话题。“Spock这个名字听起来挺像个好父亲的。”
“什么？”
“我们这里有本挺出名的育婴手册，作者的名字就是Spock。”Kirk咬到了舌头，后知后觉发现这更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男性——Spock说：“有意思。”
“什么？”
“育婴手册，”Spock说，“我对人类照顾幼儿的方式颇感兴趣。”
“那本书其实内容有点过时了，呃，我也没看过。现在你也没办法看。书店关门了。或者说……”
“或者说？”
“图书馆里有。”
Spock说：“图书馆是一个有意思的地点。”
Kirk噎住。“你没在跟我开玩笑？”
“瓦肯人从不说谎。”
“那可真是一个奇怪的训诫。”
Spock对此表示不解，两人小小争论了起来，在饮料上来的一刻又瞬间停止。Kirk还是盯着Spock的耳朵。他总觉得对方的耳朵在抖动。这让他觉得很新奇。Spock的皮肤还微微透着点绿。这场主题派对似乎每个人都下了血本。他已经看到无数个尖耳朵锅盖头在场内游荡。这让Kirk觉得自己的心血和金钱没白费。他摸了摸头上的假发，两个人又坐在那里一会儿。Kirk又问：
“你什么都不吃？”
Spock摇摇头。
走到结账的地方，Kirk又开口。“你看过黑衣人电影了吗？”
Spock摇摇头：“请阐述。”
“是部科幻电影，”Kirk说，“第二部里面外星人寻求地球人庇护，男主角还和当时星球的公主谈了恋爱。”
“就我所知地球不存在名为‘黑衣人’的情报机关。”
“我是说，”Kirk给了小费，“如果你真的是个外星人，那你们会考虑跟地球人联姻吗？或者说，谈恋爱？”
Spock看着他。
他们再次出门。Spock说他要回去了。“我必须在现场，”Spock说，“虽然我也有去图书馆的意愿，但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刻。我不应该出来的。”
Kirk：“为什么？”
Spock的手背在身后。Kirk又说：
“你想去图书馆也没有问题，我摩托就停在门口了。”
Spock看着他。
Kirk：“走吗？”
“你是否想返回派对？”
“我——”
“你的变装几乎要脱落了，”Spock说，“你需要更好的道具。”
Spock朝他伸出了手。
这很有意思，Kirk想。实际上在他们交谈的前期Spock表现得很疏离。现在Spock在整理他的假耳朵。这实在很有意思。Kirk深吸一口气，冷风卷着夜色冲进他的鼻腔。他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他的确在想着床的事，他一整晚都在想着床的事情。他现在把注意力分给了别的东西一些——他想着嘴唇的事情。Spock的体温有点高，他产生了担心：也许Spock发烧了。他现在是不是应该给医生打个电话。
接吻。
他扯住Spock的头发，Spock把他往下压。Spock搂住他的腰，他抓住Spock的毛衣。很奇怪，很奇怪。他觉得Spock这个人带着些——未知的气息。以及明明是他先亲Spock的结果现在被Spock反制住。Spock的力量大得惊人。这让他感觉挫败。他在接吻的时候模模糊糊想起先前聊的话题：神话、天文地理，还有曲速和其他工程学。床，他想。他真诚希望汽车旅馆能响应他的要求出现在下一个街角。他攀附在Spock身上，伸手拉住他的耳朵——
耳朵。
耳朵是真的。
Kirk愣了一会儿。他脑子里关于太空的那点事又翻滚上来，不过马上被脑海中的棉被覆盖。棉被，他和Spock的。Kirk感受到了自己脑子里的齿轮艰难前行的声音。Spock的体温传到他身上。他咽了口唾沫。他们中止接吻，脑子里关于在床上打滚的遐想可一点也没中止。他幻想被子盖在他们身上，他和Spock纠缠。然后他们在被窝里看见他妈的宇宙。这根本不可能，但这有点浪漫。在当下Kirk不想重申他为什么修读天文学的理由以及小时候的志愿——比如当科学家。Kirk现在抓着Spock的耳朵盯着Spock。当下他就只按照本能顺着欲望想些床的事情了。而Spock在他发愣的时候甚至还抵着他的嘴唇交换气息。Spock说：“人类同——”
“泛性恋，”Kirk纠正，“不过其实没什么所谓。”
的确没什么所谓，Kirk想。Spock点点头，咬住Kirk的下唇。
END
*Vulcan/Vulcanus，武尔坎努斯，罗马神话中的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