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How to Train Your Warrior, by Spock the Dragon
配对：Spock&Kirk->Spock/Kirk
分级：……
警告：Spock&Kirk，后面发展成配对倾向，可能有一点点的Deage，但成年才有实质=L=龙!Spock/勇者!Kirk，年下，年龄差是8岁。
传送门：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8.
McCoy很生气。McCoy当然有理由生气：在他不在这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又打了起来，最后伤口还是他处理的。McCoy捏住Kirk的下巴，Kirk又叫出了声。在这段过程中，Spock一直盯着Kirk的嘴角。Kirk发现Spock看着他，又说：“我感觉跟你打架很不划算。”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伤已经好了，”Kirk指着Spock的嘴角，“我明明揍你了，现在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Kirk又像McCoy抓自己下巴一样抓住Spock的脸，仔细研究。“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先前已经讲过我的复原能力比人类要强。”Spock感觉自己的脸被揉捏。“但这并不代表你在攻击我之后对我的面部进行——”他的声音诡异上扬，因为Kirk更加用力地揉捏他的脸。直到McCoy凉凉说一句“过分了啊Jimbo”，Kirk才停下自己的动作。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Saavik送到Spock成长的山谷。那边是龙群聚集地，更方便Saavik成长。
晚上轮到Spock睡床。对这种决定McCoy颇有微词。McCoy认为照顾Spock和Kirk让他非常疲累，他理应受到更多的优待。不过McCoy也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真正实践过。Spock躺在床上，Kirk也躺在床上。Spock发现自己有些怀念拥抱Kirk的感觉。但认真来说，他与Kirk并未分开，他也随时能够接触Kirk。不满是不合逻辑的。他产生亲吻Kirk脖颈的欲望，这同样是不合逻辑的。
Kirk昏昏沉沉地睡着。Spock推了推他，Kirk不满地嘟囔出一些含混的语句，又问：“怎么了？”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直到McCoy带着浓烈睡意让他们别瞎搞快睡觉。
目的地决定之后他们就要做好远征的准备了。Kirk不太擅长做计划——他的原话是“先走再打算”，而Spock则对“计划”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意见。Spock在某种程度上跟Kirk观点类似：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值得他担心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很强大。于是这个三人小组里只剩下了McCoy在操心。McCoy对此有很大意见，但有再大意见他还是认真做了路线规划。McCoy不打算陪Spock和Kirk一直走到龙族聚居地。他想回家看看小女儿，也想好好休息一番。McCoy认为这段旅程需要照顾两个巨婴实在太累——Spock严重抗议McCoy这种说法。
那头被他们拯救出来的龙被Spock再次召唤出来。Spock拍了拍龙的鼻子，龙温顺地趴在地上。Kirk抱胸，问Spock这头龙应该怎么处理。Spock发现这头龙在看向Kirk的时候眼神闪亮。Kirk曾经就龙这个种族——或者说所有种族对他的意见发表了观点：所有东西都喜欢我。说这话的时候，Kirk的手勾住Spock的肩膀，把酒气传染到了Spock身上。Spock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正想反驳，倒是McCoy开声质疑了。
现在看来，龙们似乎都对Kirk很感兴趣。
Spock依旧很不满这个观点。
龙的体型太大，就算Kirk多想乘坐龙来旅行，依然不现实。他们根本没办法给龙找到另一个藏身的地方。考虑到当下他们自己无法照顾自己的情况，最好的方法是让龙自己找到活下去的方法。他们无法把龙带回山谷，它已经是一头成年的龙，甚至年龄比Spock更大。Spock抚摸龙的脸颊，看了一眼龙的双翼。Spock无法读懂低智力的龙的活动，但可以下命令。
回到你原来的族群去。
Kirk用力抱住龙的头，闭上了眼睛。
成年龙起飞了。Spock抬头看着龙离开的身影，又朝龙离开的反方向看了一眼。夜色笼罩着大地，相信龙的身影很快就变得不可见。他们没看见什么人，判断现在仍然处在安全的情况。McCoy轻轻叹了口气，说这大蜥蜴挺乖的，让低头给别人摸就低头给别人摸，让滚蛋就滚蛋，也没回头看看。Spock不发表评论。Kirk看上去不太开心，但摸了一把Saavik之后又恢复了原样。Spock看着Kirk的脸，想着自己刚刚在下命令时擅自给那头龙下的保护咒语。他没办法让龙的身形隐藏，但能让它的防护变强。Spock感到有些头重脚轻，深吸了一口气。Kirk看见他的脸色，伸出手，张嘴：
“你不舍得它吗？”
对于他来说，实在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Kirk似乎也知道这点。Kirk扶着他，又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说法：“看来不是不舍得……你施了什么魔法吗？要不然坐下来休息？”
McCoy皱着脸：“看你们俩的动作我感觉自己胃酸朝上涌。”
他们选择凌晨出发，这样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既不会有很多人关注他们，又能增加旅途时间。他们能够提早赶到下一个落脚点。Kirk背上了旅行包，盯着Spock瞧。Spock双手背在身后，对Kirk使劲瞪自己感到不解又有些喜悦。然后Kirk叹了口气，喃喃Spock应该主动帮他们提东西，把一个大包塞到了Spock的手里。Spock皱眉，说龙不应该提这种东西，但还是接了过来。
他们在天黑时抵达另一个小镇。
他们通过跑腿挣了一些钱，不多也不少，够开三间房，并且每人都能住上好几天。Kirk指着Spock的鼻子，说：“你。”
Spock没有动。
Kirk又说：“睡你自己的房间去。”
Spock还是没有动。“我认为我们需要尽量节省旅费，”Spock指出。McCoy在旁边叫嚷“不管怎么样我再也不想跟你们挤同一间房了”并迅速关上了房门。Spock朝McCoy方向看了一眼，又打算重复自己的话。“我认为我们——”
“Saavik要睡，”Kirk说，“Saavik需要跟我呆在一块。”
Spock眉毛动了一下。“这个理由并不充分。”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么讲道理过。”
Spock看着Kirk在他面前把房门关上，又低头看了一眼刚刚Kirk胡乱塞进他手里的钥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人形状态真的很不舒服，并且不理解人类是如何以这种弱小形态存在于世界上的。Spock感觉到一股气卡在胸口，并且久久无法散去。
但至少当下他们是安全的。Wolff没有再对他们进行追踪，在先前的城镇里他们小心度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现在更不会——
月光皎洁。
周围环境太宁静了，只要有一点声音就会被无限放大。
Spock被惊醒。
一种细微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房间漆黑，虽然月光浸入房间，依然不足以看清房间内的事物。Spock坐了起来，声音一直是轻轻地、嗡嗡响着。他没发现什么，但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在脑子里搜刮了所有的可能性。这罕见地花费了他接近两分钟的时间。
幸好他最后找到了应对的方法。Spock把被子踢到另一边：他还不想让整个旅馆房间烧起来。
火焰打着滚飘了起来。
房间温度上升，火光让房间变得更加清晰可见。一小撮火元素跳着舞在他身边奔跑。Spock盯着火焰燃烧，看着火焰形状变化。周围被感染上了一股炽热的暖黄色调。火焰噼啪作响，一开始盖过了先前的扰民声音。然后那股声音突然变大，速度也更加急促——
尖叫声。
火焰抱住了某个东西，快速用温度吞噬。Spock用手指触碰火焰，火焰中心的黑点形状变化，发出尖锐的声音。
一只凝聚了的低等魔法元素。
魔法元素没有智力，但可以听从施法者的命令离开施法者，作为施法者的观察之眼，进行观测。Spock的手指穿过火焰，用手戳了戳那颗几乎已经被火焰完全融化的元素核心。他让火焰停了下来，那颗核心掉落在他的手掌。他无法从这颗核心里面获得追踪者的信息，但这至少是个不好的信号——
他们被人盯着。
但在上一个小镇的时候他们没有这样的问题。他不确定这个追踪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确定这个追踪到底探测到了什么。他甚至不确定其他人身上有没有这个东西。先前在小镇他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根本没法静下心来发现他是否被某种东西追踪——尽管那时候他们已经产生了疑虑：Wolff不可能不采取任何行动。当初Wolff花这么大的心思把龙的东西藏起来，又试图勾引Kirk以交付屠龙的任务，她不可能现在完全没有动静，她也不像是被人拿了东西然后把人放走那种随意的人。
现在是深夜，但元素观测行动中止的信息会飞快传达回去。施法者会立刻得知Spock发现了他——或者她——的举动。
Spock点了灯，仔细观看那颗核心。那颗核心较之前变小了许多，在Spock的掌心中开始消融。如果核心完全消失，Spock就更加没有可以做的事情——没有可以追踪施法者的手段了。现在核心还在，他也许能用核心给施法者传达信息。
尽快。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画下无形的法阵。元素核心小得需要使用放大镜来查看。Spock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按住那颗如灰尘大小的晶体。晶体从他的手指底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Spock感受到了一点点凉意——核心是使用冰系晶体制作的。他先前画下的法阵开始发光。当他抬起手指时，晶体几乎消失不见。
一个禁咒。
对于人类来说是禁咒，但更贴切的说法是：Spock改动了这个监测的咒语，让法力侵蚀施法者的身体——以及让这个法师离他们远点。
Spock认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巨大的情感波动，但受监视这个行为让他感觉到——让他感觉到了怒气。这一点让他恼火，有情绪波动也让他恼火。他不应该受人类事物的影响。蝼蚁一样的人类，处处干扰他的行为。他甚至还不能处理掉这些人。
Spock来到Kirk的房间门口。Kirk没有给他钥匙，但他可以找方法进去。
那颗晶体可以让元素凝聚。他只需要让他的魔法元素凝聚成一个钥匙的形状，把房门打开。
这花费不了他多少力气。门开了。他看见Kirk翻了个身，抓住了剑柄。Kirk可以感受到他进了门。但Kirk仍然是闭着眼的。Kirk在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
Saavik呼吸沉重。
Spock站在床边，手压住Kirk的手。“Jim。”
Kirk的回应带着浓浓睡意。“唔——”
Spock手上出现了一个火球。Kirk的眼睛微微睁开，又说：“……想趁机干掉我？”
“我想我们正在受人监视。”
“什么？”
“请你先坐起来，”Spock又用力握住了Kirk的手，“放松。”
“你不是说有人监视吗？”Kirk说，“我还是小心一点。”
火墙在Kirk和他之间升起。Kirk的脸上染上了温暖的颜色。Kirk的手稍微松开剑柄，又看向他。然后他们被尖叫声所吸引——和先前Spock处理元素的声响一模一样。Kirk的眼睛里的火光变大。Spock听见Kirk深吸一口气。“这听起来，”Kirk顿了顿，“有些残忍。”
“元素并无痛觉，这只是在燃烧时产生的——”Spock想了一下，“元素摩擦的声音。”
“太写实了，”Kirk哼了一声，又转了个话题，“这些火苗热吗？”
Spock挑眉：“人类直接触碰会受伤。”
Kirk说：“我也感觉周边变得热了点——”
“你可以触碰。”Spock补充。
“你不是说会烫人？”
“低温度的火焰同样存在，”Spock说，“我可以操纵所有的火焰。”
“冷火？”Kirk说，“像表演那种？”
“是。”
“唔，”Kirk低吟，“我以前的确了解过这种火焰。”Kirk伸出手，试图触碰周围的火墙。火苗在Kirk触碰之前已经往回缩，然后又蜿蜒向前，缠绕上Kirk的手腕。Spock看了一眼Kirk专注看火苗的侧脸。Kirk笑出了声，然后快速收敛笑容。“Bones也有可能受到监视。”
“的确。”
“我们去把他弄醒？”Kirk眼睛眨眨。
McCoy的咆哮并没有制止Kirk和Spock的检查行为。Saavik坐在旁边打了个呵欠，飞到McCoy的胸口，钻了进去。然后Saavik又因为火焰的温度不安，在McCoy的胸口抓来抓去，但就是不飞出来。McCoy更恼火了。Kirk在旁边捂着嘴，一开始是偷笑，最后变成放肆大笑。
检查结果是，McCoy并没有沾染上这种元素。
McCoy更加生气了，Kirk拉着Spock退出房间。Saavik依然埋在McCoy的胸口不愿意走。直到离开McCoy的房间，Kirk才稍稍收敛笑意。他们决定明日早晨才商议监视一时。现在夜晚过去大半，但仍有可睡眠时间。Kirk揉揉眼睛，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刚想把门合上，Spock就跟进了房间。Kirk就这个行为看了Spock一眼，又说：“回你自己房间睡。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房门的？”
“Saavik睡在了McCoy医官的房间，”Spock表示，“你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
Kirk打了个呵欠，挥挥手。“好了好了，随便你——”
他们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Spock不看天花板，这次看着Kirk的后脑勺。他闻到人类的味道，Kirk的味道，先前因突发的监视事件产生的不合逻辑的怒火消弭了些。他感到平静，也开始感到疲累。他的手跨过Kirk的胸膛。Kirk挣扎了一下，又打了个呵欠。
藏品。
Kirk成为他的藏品。
又或者是不成为他的藏品。
他的脸埋在Kirk的后颈。Kirk身体变得僵硬，然后又放松下来。Kirk说Spock给他变的法术挺有意思的。他的确挺喜欢。Kirk想了一会儿，又说Spock你有时间要不然把咒语教我，我之前学过，但是忘了。
唔。
Spock答应了。
他的嘴唇几乎贴在Kirk的脖子上。Spock在回想先前施下的咒语、画下的法阵。人的皮肤可以成为施法的媒介。他可以让Kirk的身体冒出火焰——
第二天早上，McCoy报复似的踹开了他们的房门，然后又嘀咕“伤风败俗”，关上了房门。
Kirk明显睡眠不足，托着腮，一直点头。Spock把那颗几乎已经烧融的核心拿了出来。Spock没有让火焰完全消磨掉这颗核心。“我不了解人类的技术，”Spock说，省略掉了一个形容词，“或许你有些头绪——鉴于你正从事类似法师的职业。”
“Jim更了解点，”McCoy拿起核心，眯起眼睛，“这东西看起来挺贵的。”
“我没有办法从晶体核心追溯到施法者的源头。我只能向其发送信息。”
McCoy沉吟：“你也有这玩意儿？”
“我昨晚用掉了。”
“‘用’？”
Spock指向Kirk。“我需要开他的房门。”
McCoy张大了嘴：“你就不能敲门叫他起床吗？”
“我不想打扰Jim的睡眠。”
“你们俩可不是这么对我的！”McCoy气急败坏。
Kirk打了个呵欠：“我猜你还没睡着——”
“谁半夜还不睡觉！”McCoy继续叫，“你明明是故意的！”
“一晚上被吵醒的人不能只有我一个，”Kirk露出笑容，“你说是吧，Saavik？”而Saavik享受着Kirk的抚摸，居然真的点了点头。McCoy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Kirk眯着眼睛，双指捏起那颗核心，然后马上放下。“我看不出，”Kirk摇头，“我倒是能判断出这玩意儿是用来凝聚冰元素的。其他的跟Spock判断一样。我以前倒是做过一些‘观测之眼’——这玩意儿是这么叫的对不？这东西只能接受一次任务，然后把信息传送到施法者那儿——持续时间也不长，一周多来着，从激活开始，能存在一周多。”
“所以这应该是我们在上一个小镇那里沾染上的。”
Kirk“唔”了一声。“是。”而后Kirk又补充：“或者我们在走的时候已经被沾上了。直到我们到了小镇才激活——毕竟激活这些小东西需要点时间。”
“但他们其实拿不准你们俩会去哪吧……”McCoy插话，停了一停，眼睛睁大，“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所以Wolff把你俩放出来——”
“并且在这之后都没有追踪的动作，”Kirk补充，“Wolff很确信我会去哪。”
Spock说：“我无法理解人类的思考，Wolff试图孵化幼龙，囚禁成年的、无智力的低等龙。另一方面她又拜托你，去抓其他的龙——”Spock的手指在桌面轻敲，“这都不是人类所倡导的‘逻辑思维’。”
Kirk说：“我们中间肯定缺漏了一部分。”他抓住Saavik——或者说轻轻搂住Saavik。“我们现在缺了一块，这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要不然我们没办法理解她的整个行动。”
“又或者我们不需要去理解，”Spock表示，“我并不认为人类一些毫无逻辑的行为能够造成什么结果。”
“理论上来说，”Kirk强调，“我们现在正在逃亡，Spock。”
“‘逃亡’这个状态对我来说不适用，Jim，”Spock说，“龙不会逃亡。”
McCoy说：“那你是在陪我们两个逃跑，行了吧?”
Spock说：“我具有足够的能力——”
Kirk拍了拍Spock的肩膀，又拍了拍McCoy的肩膀。“如果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也不用吵架，”Kirk语气异常轻快，“或者我们现在可以去喝一杯啤酒。”
McCoy摇摇头，莫名地叹了口气。
他们又站在冒险者公会，站在公示栏前看他们可以接到的任务。Spock看了没多久，就离开了公告栏。冒险者公会似乎是每个小镇人最多的地方。但任务并不是常常出现，更别提报酬优渥的任务。冒险者需要来回好几个地方来找他们潜在的客户。而每年总是有大量勇者毕业，这个畸形的市场供大于求。在这批勇者中，大部分的人总是注册成为偏近战以及物理攻击的勇者，其次是选择远程物理攻击的人，第三轮到医者。选择成为魔法师的人越来越少，选择纯攻击魔法路线的人更不用提。大部分勇者都想把这片大陆上的龙全部扫清，而龙每年带走不少勇者以及普通居民的生命。这么一来一往，虽然市场依然供大于求，但却维持了一个奇妙的循环，数量稳步上升，填满先前的损失。Spock对此毫无意见，只是无法理解人类对龙的热衷。Spock甚至听说有龙肉品尝会。他想了想，龙族虽然攻击人类，但从来不吃他们的肉。Kirk在龙肉品尝会这个话题前沉默了，他们没有再提到这个话题。
他们这只小队抢了好几个任务，基本上就是在野外打转，清理一下怪物。他们采集魔物，采集药草。Spock想着龙肉品尝会的事情，又想着人类有多脆弱。人类现在并没能清除多少头龙，倒是龙在帮他们“维护数量平衡”。McCoy突然开始哀叹起“生命轮回”，又看了Spock一眼。Kirk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把怪物残骸甩到地上。
Spock又开始思考藏品的问题。如果说他对什么事物、什么事情有偏爱，那大概是思考。他沉浸在思考当中，尤其是跟弱小人类在一块的时候他更加觉得他应该让自己的大脑活动起来。然后他看见Kirk的击打动作，Kirk的衣服因为动作而变皱，与Kirk身体的线条交杂在一起。Kirk在运动过量的时候会出汗，衣服会贴在Kirk的身上。那气味不算好闻，带点咸味。Kirk不喜欢那股味道，他会找个理由离开一会儿，洗干净自己出汗的地方。Kirk有的时候甚至会用简单的清洁魔咒来除去这些地方的污渍——这或许是Kirk唯一施放的法术（也有可能是Kirk直接购买其他法师的产品）。在这些时间点上，Spock总想着收藏活人当藏品的好处。Kirk鲜活着进行攻击，躯体划出美丽的运动线条，这具有美感。Spock产生了另一种类似攻击的欲望。
吞入腹中。
Spock这么想。
生命的活力总是如此诱人。而Kirk总是不吝啬自己的魅力，几乎是处处留情——Spock亲眼看见他点杯酒都能跟他人愉快交谈。如果不是Spock晚上跟Kirk睡在一起以及Saavik占着Kirk的空余时间，Spock可以肯定Kirk会带不同的人上自己的房间。
Spock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可以触碰Kirk，Kirk的衬衫依然带着湿意，Kirk小心回避他的接触，说着自己需要去清洁，离开了他。McCoy在旁边说勇者总是有这些麻烦，但Spock并不觉得活动过多是一种麻烦。McCoy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灰袍子，又给Spock送了个白眼。
生命力，几乎可以滴出来的生命力。
他们完成任务，晚上也都各自回自己房间。大部分时间Spock被迫一个人睡，因为Saavik不再像第一夜那样粘着McCoy睡。Kirk谴责了Spock私自开房门的行为，Spock只能被留在门外。虽然用火系魔法可以破坏门锁，但Kirk会更加不开心——破坏门锁意味着他们要花更多的钱去赔偿。Spock不希望Kirk处在一个负面状态之中。他认为自己无需顾虑Kirk的心情，一方面又找理由说他这是在尽力保全自己的藏品。他认为这并不属于“讨好”Kirk，而是保护藏品的迂回手段。Kirk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就是盯着他看。Kirk看他的时间增加，这也未尝不可：Spock并未感到不悦，不同于受监视这件事。
他们在这个小镇又逗留了四天之久，才重新启程。他们仍然在担心先前的计划究竟泄露多少。Spock在被监视这件事上多多少少还剩些怒气：他没能及时发现对方的手段，这令他觉得自己失手了。他们重新规划了路线，需要增加在每一个路过的城镇逗留的时间。他们不能让监视人——或者说Wolff——发现他们真正的行踪。他们甚至要多绕几个城镇，来模糊原定路线。
不管怎么样变化，Saavik总是藏在Kirk或者McCoy的怀里，睡得昏昏沉沉，甚至让Kirk和McCoy产生了担心。
在夜晚，Spock教会了Kirk操控冷火的方法。Kirk的指尖重新出现一朵火花跳跃着。Spock伸出手去，火舌舔过Spock的指腹。Kirk摸着头说自己不会操控火焰。但Kirk无疑是个魔法天才——他只需要一次就能背下咒语并实施出来。Spock的脑子勾勒出先前试图送给Kirk的戒指的模样，又想Kirk离开魔法学院，转职成勇者，现在还拒绝他戒指的事情。他认为这一切都无合理理由可循。他试探着问Kirk是否想学更多法术。Kirk摇摇头，说现在已经足够。然后Kirk又站了起来，走到木制假人前。Kirk拿木剑练习格斗技。他全身的肌肉又再次调动出来，衬衫贴在他的皮肤上，布料颜色变深。Spock观赏着Kirk的动作，尽管无法理解Kirk当初的选择——但或许这也不需要理解，Kirk也不需要Spock接受他为什么转职的理由。
Kirk是个独立的个体。
Spock拿起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对新产生的想法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这比选择法术、回忆咒语要让人烦心的多。他盯着杯子，杯子里茶色的液体散发出苹果的香气。
他们的旅行还需要继续。他们要离开北方，一路向西南方向前行。Spock开始和McCoy聊天——或者说是McCoy开始和Spock聊天。这种现象产生大概是因为McCoy即将离队。Spock盯着McCoy的额头，McCoy说说笑笑点了杯啤酒。Kirk正趴在桌子上努力找回因酗酒而丧失的理智。这是McCoy离队前的倒数第二个小镇。他们终于混熟了些：Spock在他们进行任务时顺手救了McCoy一把。McCoy虽然没有道谢，但对Spock说话总算温柔了些。他拿着酒杯到Spock身边坐了下来。旁边Kirk带着两只红耳朵开始和一名男士调笑。Spock把注意力放在McCoy身上。他有很多话题想要了解，但他不认为McCoy是个好的对象。可Kirk现在正在被另一人占去全部神智，似乎McCoy是他今晚的谈话对象。Spock的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憋出了个“Jim”，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而McCoy盯了他良久，最后用人类惯有的习俗——拍肩膀——对他进行了一些安抚行为（这个目的是Spock猜测的）。“你似乎很想说些什么，”McCoy说，“但是不说也没有关系。”
“我无法理解你的语句，McCoy医生。”
“说真的，”McCoy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老把注意力放在Jim身上啊？虽然Jimbo跟我说你是龙对人类习俗不太了解，可你也太关注他了吧——”
“藏品，”Spock吐出一个词。
“我就没什么藏品，”McCoy说，“先不论藏品是人这个问题，我对藏品可不会流露出什么想吞下肚子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睡Jim——你真的想睡？还是想谈恋爱？”
“‘谈恋爱’？”
“就两个人在一块可以做些亲密的事，”McCoy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个，我感觉我浪费了几分钟的时间……”McCoy嘟囔了几个词后又开始喝酒。
谈恋爱或许是个有意思的定义，Spock想。但他不会对人类产生有关伴侣的情感。他还想跟McCoy再聊一些事情，但McCoy已经端着啤酒开始巡场。Spock坐在木制吧台椅上，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远处，Kirk在给别人展示他新学的法术。Spock又点了一杯果汁，看着Kirk的手指冒出了一朵小小的火花，火花在酒吧灰暗的灯光下愈发明显，又再一次照亮了Kirk的脸颊——和Kirk对面的人的脸颊。Spock远远盯着火花，突然感觉自己喉咙如同火燎一般。
但这不是情感波动，Spock又想。
tbc